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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元汴|一代收藏巨擎,天籁阁里的半部中国艺术史 柒月在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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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家族重视诗书传家,以及传统儒学的经典教育。先人在遗训中强调“有子有孙者不教之读即教之”。因此在项氏家族中,中举人和进士的就多达二十几人。始祖项晋官至大理寺评事,因护驾至江南,得到皇帝的赏识。从项晋到项笃寿,这个家族代代出高官,并官运亨通,其父项诠就官至南京吏部郎中。如此,就像一张珊瑚网,构成了庞大而兴旺的家族势力,是保证这个家族得以绵延不断的重要因素。

除了先人在政治上取得的赫赫功名外,这个家族的经济实力也很雄厚,亦为项元汴日后的收藏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。

项氏一族的经济实力到底有多雄厚?我举个例子大家体会一下。

在他收藏的书法作品中,购入价格最高的是王羲之的《瞻近帖卷》,为 2000 金。要知道,明朝万历年间,一个七品知县一年的正当俸禄(基本工资)才 45 两银,当时买一亩田最多也会不超过 2 两银,而 2000 金,大致可换银 20000 两……

项家积财的特点是多聚金银古玩,少置田地房产,项元汴更是把这一点发挥到极致。从小受其父影响,十分善于理财。除了继承家业经营田产外,亦大规模地从事书画古玩等艺术品的买卖。从16岁开始投身于收藏活动,既获暴利又沾风雅,并以此为毕生之业。

除了家庭背景之外,项元汴鉴藏活动后面,有着一张庞大的复杂网络,使其最终成为一代收藏名家。其间有职业古董商,也有和他一样的职业收藏家,还有僧人及装裱匠。在鉴藏之风盛行的明代,许多甚至地位卑微的文人,也或多或少都拥有几件藏品,从而构成了一个艺术鉴藏的圈子。

在项氏鉴藏网络中,鉴藏家之间的交往时常会进行藏品的买卖。不仅如此,项元汴的亲哥项笃寿也曾协助收集藏品,有时还花重金购买后赠予他。如《虞雍公诛蚊赋刻石疏》就是这样来的:“此帖今藏余家,往在无锡荡口得于华氏中甫处。少溪家兄(项笃寿)重购见贻之物。元汴”。

项氏和僧人来往密切,他们通过藏品而相互结识。智舷在诗集《黄叶庵集》中曾回忆去项家所见到的情况:“项子京家藏王孟端江山万里图一卷,长四丈,余尝见之,真稀世之宝也。”以藏品结缘,项元汴与智舷结下深厚友谊。

此外,装裱师也参与到项氏的鉴藏网络中来。王复元是在项家从事书画装裱工作,有时亦为他收集字画,目的是换得金钱,他平日“每独行阅市,遇奇物佳玩与缣素之迹,即潜购之”。而陈继儒也曾说道:“赵子昂亭林碑,其真迹曾粘村民屋壁上,王野宾买之以转售项氏。”

艺术品收藏与来源方式

项元汴艺术品收藏的数量在当时可谓首屈一指。其“所藏古器物图书,甲于江南,客至相与品鹭鉴足,穷日忘倦。”在明朝一代私家收藏中堪称巨擘。曾有人将项氏与同时代的文坛巨匠、藏书家王世贞相比:王氏小酉馆藏书三万册,其尔雅楼所藏宋版书更是名闻天下。但时人以为“不及墨林远矣”。项元汴收藏之丰,亦由此可见。

天籁阁是存放藏品的地方,项元汴极少允许他人进入。明代戏曲理论家何良俊是父亲项铨的旧识,有幸在 1556 年受邀前往参观。

事后,为避免口舌,他用“嘉兴一友人”的说法将这次经历记录在了《四友斋丛说》里,项氏的实力可见一斑……

那年冬天,何良俊如约而至,走进阁中,过中堂,入书房,登上墨华阁,转过大理石屏风,最后进入一个密室:商周的礼器、汉代的玉器、魏晋的书法与佛像、唐宋的仕女与花鸟、元代的水墨画……一刹那,时间好似在这里静止,何良俊目瞪口呆。

令人惊叹的是,他在几个小时内看到的这些藏品只是天籁阁的冰山一角,通常情况下,项元汴将它们全部浏览完一遍,需要两个月时间……

虽然项的“天籁阁”藏品丰富,却也不是兼收并蓄,盲目收集。其毕生所收藏,多为世间精品。曾收藏有顾恺之的《洛神赋图》,据董其昌《画禅室随笔》说:“大令洛神赋真迹,元时犹在赵子昂家,今虽宋榻不复见矣。今日见此四行亦唐摹冷金旧迹,在李项氏”。

项氏所藏的名迹还有很多,如:韩斡的《照夜白图》、赵孟頫的《鹊华秋色图》、《二羊图》、李唐的《采薇图》、韩滉的《五牛图》、钱选的《浮玉山居图》、王羲之的《行楷书千字文》、米芾的《清和帖》、怀素的《苦笋帖》、王蒙的《葛稚川移居图》、《花溪渔隐图》、仇英的《桃树草堂图》等。项元汴在这些众多名迹上钤盖多方收藏印章及标写价格,这种方式就曾遭致清代姜绍书的讥讽,认为其举措破坏了书画名迹的原貌,并让书画作品犹如账册。但我们从中或许可以发现,项氏不仅是位收藏家,更是一位古董商人。许多藏品作为商品买卖,随进随出,并记录价格以便利润的统计。

所以,对于“盖章小达人”的人设,乾隆是有些委屈的。

从褚遂良版本《兰亭序》上的 200 多枚印章来看,乾隆只贡献了“三希堂精鉴玺”和“石渠宝笈”等十几个红印,完全不足以体现帝王的排场,更不及 200 年前自己的偶像——项元汴,因为这位草民在这件作品上盖下了近 100 枚印章……

粗略统计,项元汴仅名章就有近 50 方:项子京印、墨林山人、元汴、项元汴、墨林、墨林之印、癖茶居士、墨林生、蒿笠生、赤松仙史、元汴之印、项氏之汴、子京父印、墨林主人、墨林嫩叟、净因庵主、净因庵、香严居士、绿野亭印、耕隐、西楚王孙、墨林外史、项翰墨印、墨林项季子章、墨林砚癖、帝匋唐之庙裔、项氏子京……

每观看一次,兴之所至,他都会盖上一枚章,所以便有了画中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印记。乾隆同学不甘落后,不仅在盖印方面向项元汴学习,还特意曾命内府将宫廷收藏的原项氏天籁阁旧藏书画,选出宋、元、明名家画卷各一幅,移藏于避暑山庄,并为此地取名“天籁书屋”,以示敬意。

除法书名画之外,项元汴其它的稀世之宝收藏亦颇多。其藏品种类还包括瓷器、紫砂器、彝器、印鉴、书籍、古砚等。此外还有书案、手札、古琴、精致香几、小盒等也是其所着力收集的对象。

那么,项元汴如此多的藏品又是通过何种方式得来的呢?其时明代民间的艺术品市场己基本形成,古玩买卖十分活跃,因此获得艺术品的方式也多种多样。项氏的藏品来源主要有现金购买、友情馈赠、委托代购、利用当铺占有抵押品等方式。

在晚明,现金购买艺术品十分普遍,这是项氏收集藏品最主要的来源。他曾以五十金的价格从无锡安氏的藏家手中购得晋代王羲之的《此事贴》。另外,其家藏另一本王羲之的《每思帖》就是从安国处购买,项氏如实写道:“晋右将军王羲之每思帖,墨林主人项元汴用价五十金得于无锡安氏,时隆庆三年八月朔日”。除了从他人手上购买外,项亦经常去艺术品市场上购买。

这时期,接受馈赠亦是项氏藏品来源的方式之一。文征明曾应项之邀,为其以小楷书《古诗十九首》和陶渊明的《田园诗》四首合册相赠。其53岁生日(1578年)时,文嘉为表庆贺,画《山水图》相赠。另外,《石渠宝笈》中记载了项氏与天一阁的主人范钦交往甚密,馈赠书籍、法书也是常有的事情。项氏亦利用当铺占有抵押品。其天籁阁不但是珍藏的处所,同时也作为书画古玩、金银器物的典当商铺之用。正如《书万岁通天帖旧事》中说他“以善治生产富,能鉴别古人书画。所居天籁阁,坐质库估价。”

书画的鉴定管理与流散

项元汴不仅是名扬东南的收藏家,而且也是富于鉴赏的鉴定家。项氏对书画的管理是相当细致的,并十分重视书画的装裱工作,曾安排专人负责。藏品的装裱是对其保存的重要手段,所以历代收藏家都很重视藏品的装裱工作。

面对如此浩瀚的藏品,项还采用了《千字文》编号来管理。比如宋代米芾《苕溪诗卷》的编号是“独”字,元代赵孟頫《鹊华秋色图》的编号是“其”字。每一件经过项元汴收藏的作品,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编码。

不仅如此,项元汴在收藏书画过程中,还注意到了对书画的具体保护,并把保护措施在交游赏鉴过程中加以推广:唐宋人书画,不可日色中展玩,多至损坏,即微有蒸湿,只须风日晴美时,案头舒卷亦得。他也曾提出过如何保护唐宋小画:“凡唐宋名笔,除大幅长卷不论,其零星妙迹最宜作册,予展玩即便,增添抡选,兼免整折翎损之患,亦好古者所当知也”。

即使管理得当,但藏品毕竟是有聚有散,项氏的藏品在他临终前,将其平生所藏的古书画及其古器物,分给了他的6个儿子。极小的部分后来传给了项圣谟、项子昆等孙子辈的手中。如曾被项元汴称为“法书墨迹第一卷”的《怀素自叙帖》,最后却让“程季白以千金得之,寻归姚汉臣”。

然而,这些项元汴倾几代家产毕生之力经营的“天籁阁”藏品,最终于顺治初年被清军千夫长汪六水劫掠。据姜绍书《韵石斋笔谈》记载:“乙酉岁(1645),(清军)大兵至嘉禾,项氏累世之藏,尽为千夫长汪六水所掠,荡然无遗。讵非枉作千年计乎?物之尤者,应如烟云过眼观可也。”项家宅院在战火中受毁惨重,家族成员也在战乱中流离凋零,贫困潦倒,国破家亡。当时的情景正如项圣谟题《三招隐卷》自述:“明年(1645年)夏,自江以南,兵民溃散,戎马交驰。于闰六月廿有六日,禾城(嘉兴)既陷,劫灰熏天,余仅孑身负母并妻子远窜,而家破矣”。这些珍贵的典籍和字画,除一部分散落民间外,大都被存入了清廷内府。然这对于私人收藏家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正如时人回忆的那样:沧桑后,书画满市。这些藏品大部分价格较低,使得诸多私人藏家纷纷购买,如清初大藏家孙承泽所言:“近众旧内,得名画以数百计,序时代以递阅之。”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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